宫里下旨要将军府之女入宫股市杠杆怎么用,给病入膏肓的八十岁老皇帝冲喜。
大姐惊的连夜与府中侍卫私奔,二姐选择骑马逃出京城,三姐更是跳进护城河不见踪迹。
十五岁的我在院子里荡秋千,被父亲命人抬上了花轿。
“将四小姐沈念秋送进皇宫,为陛下承欢!”
我在花轿里哭闹,却无人理会。
我不喜欢老皇帝,我只喜欢他的孙子——谢敬闵。
那个大我五岁,芝兰玉树般的大皇孙。
我们曾在花神树下悄悄拜过堂,许诺彼此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谢敬闵也向我承诺:“念秋,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。”
我还没长大,怎么能嫁给皇帝,当谢敬闵的皇祖母呢?
老皇帝命长,后宫三千佳丽病的病死,老的老死,一个都不剩。
我的花轿被连夜抬进皇城内的坤宁宫。
展开剩余88%等到天黑也未见皇帝前来,四周安静到我有些饥肠辘辘。
我掀开红盖头的一角,正要伸手去拿一块桌上的糕点。
“皇后娘娘不可,陛下还没来掀盖头,不吉利!”旁边的嬷嬷拦住了我的动作。
皇城规矩多,我只能悻悻作罢。
待到下半夜饿的狠了,我才趁嬷嬷不在,暗自吃了块红枣糕。
刚吃完最后一口,门外钟声骤响。
“陛下薨了!”
顿时,一片刀剑碰撞之声响彻皇宫。
天子驾崩,必出乱象。
我急忙想要寻个地方庇身,刚下床房门就被人猛地从外撞开。
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闯了进来。
他手里执着一柄滴血的长剑,寒光冽冽。
我紧张地缩在墙角,心里一阵发紧。
头上的红盖头被人掀开,我一抬头就撞进一双幽深犀利的眼睛。
“谢敬闵!”看到来人是他,我差点哭了出来。
谢敬闵的神情掩在暗色之中,眼眸深处像是隐匿着一片雾,浓重且静谧。
“皇爷爷薨了,你好生待在坤宁宫不要随意走动。”
看着他身上斑驳的血迹,我点了点头。
“你多小心!”
他没说话,攥着红盖头快步走了。
过了一天一夜,坤宁宫的大门才缓缓打开。
晨光熹微。
昨日的腥风血雨已经被洗刷干净,端着托盘的宫人鱼贯而入。
“娘娘,今日新帝登基,让您一同前去受封,册封您为太皇太后。”
“按照惯例皇帝驾崩,所有宫妃都要陪葬,但新帝仁慈大赦天下,太皇太后运气真好。”
听到宫女奉承的话,我僵硬的笑了笑,眼底一片哀色。
我若真的好运,为何不能和谢敬闵有情人终成眷属?
一番梳妆打扮,我被太监用肩舆抬至了太和殿。
谢敬闵身着龙袍冕服,头戴冕旒伫立于高台之上。
漆发朱唇,眉眼昳丽,高傲矜贵。
“恭迎新帝皇位,敬告天地宗祖,愿陛下再铸辉煌,护我江山永固,万代昌盛!”
祭坛之上火光跳动,台下百官跪地。
谢敬闵戴上冕旒冠,一步一步朝我走来。
我的心颤了一瞬。
他端起茶盏,朝我行了一礼。
“皇祖母。”
短短三个字,如尖针扎向我。
我红着眼接过茶盏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谢敬闵深深看了我一眼,随即转身朝台下百官宣布——
“万岁千秋,功业皆承祖制,今日册封先皇后沈念秋为太皇太后,入住长乐宫为先皇祈福!”
“待下月初七皇陵修好,随先皇一同下葬!”
“嗡”的一声,我的脑子一阵空白。
文武百官跪地高呼‘万岁’,唯有我浑身发抖。
登基大典结束,我被人送到了长乐宫。
宫人看着我,在暗中议论。
“听说太皇太后是个灾星,往后咱们伺候她都离得远些。”
“她出生就克死了母亲,如今又克死了先皇,大家可别让自己也跟着沾染了霉气。”
“陛下虽然下旨让她为先皇陪葬,除掉这个灾星,但今天才六月十七,距离下月初七还有足足二十天,大家小心。”
……
宫人的声音渐渐消逝,听得我心中泛起涟漪,一阵五味杂陈。
母亲确实是因为生我时难产而死,所以我自小就被父亲冠上灾星的骂名。
上至朝中贵族,下至街头百姓,有无数人一起跟着谩骂我。
“将军夫人连生三个女儿都没事,怎么一生她就难产大出血?肯定是被她克死的!”
唯有谢敬闵,他拦住了那些流言蜚语。
他告诉我,“婴孩无错,你母亲与你不过是没缘分罢了。”
那么一个护住我的人,怎么会亲口说出要我殉葬的话?
我不明白,我想去找他问个清楚。
出了长乐宫,穿过连廊,我到了大庆殿。
门外无太监值守,我直接走了进去。
屏风内,传来一道声音。
“陛下,昨日你才立了沈家幺女为太皇太后,今日又要册封沈家长女为皇后,这……不是乱套了吗?”
我僵在门外,错愕不已。
册封沈家长女为后?
沈家长女不是我那与人私奔的大姐沈琦钰吗?
什么意思?
我还未曾细想,谢敬闵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将军女有凰命可助大夏国运,皇爷爷娶沈念秋是冲喜,琦钰等了朕多年,朕不能辜负她。”
气氛沉寂一瞬。
另一道声音响起:“那沈四小姐呢?之前在将军府,陛下不是一直护在她左右吗?”
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,盼着听到谢敬闵的回复。
只是下一瞬,提起的心,陡然摔的四分五裂。
“她?不过是朕笼络人心的手段,人人厌弃的灾星,朕陪在她身边谁不称赞一句朕仁德?”
我僵在原地,身体里也钻出一股冷气。
那个每天给我带枣泥糕,给我送冬暖夏凉蚕丝锦衣,生病了会在我床前照看一整晚的男人,真的是屏风内的谢敬闵吗?
他说,他对我好只是为了笼络人心。
比我年长七岁的大姐,今年已经二十二了,是人们口中的老姑娘。
这些年她一直不愿出嫁,原来是在等谢敬闵。
他们又是何时生的情?
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肉,我没勇气继续往下听,转身要走。
一个踉跄,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柱子。
“谁?”
屏风内立即冲出一个人。
顷刻,一柄长剑抵在我的脖颈处。
“住手!”
寒光冷冽,谢敬闵一把握住了泛光的白刃,没让剑刃伤我分毫。
看到他的掌心溢血,那侍卫立即松手。
“陛下……”
谢敬闵摆手。
他薄唇微抿,下颌冷峻,静默看着我。
“最近宫中还不太平,皇祖母少走动为好。”
看着他冷漠疏离的模样,我始终没法和曾经那个护着我的少年郎重合。
我咬着唇问他:“你刚刚说的话,都是真的吗?”
谢敬闵眸色一顿,收回了视线。
他转身进了御书房,只留下一句。
“送太皇太后回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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